“纹龙不过肩，纹虎不下山，闭眼观音不救世，关公睁眼必杀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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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洪口中念念有词，一串“专业术语”听得整个3号库的“人”都愣愣的。

“纹身有很多讲究吗？”（我试探着一问）

“当然！比如，不能纹一匹狼，尤其是那种凶狠、嗜血的，独狼带血家必亡。唐三藏也不能纹，九九八一难，寻常人活命难抗。再者，钟馗也不好纹在身上，避鬼不成反遭殃。”

许洪越说越带劲，合辙押韵，完全不结巴，职业病犯得好不畅快。

“你小子说了半天，怎么，你能用自己的活计治那个姓贾的女人，给子寒姑娘出气？”（老夫人跟着一句）

“不论降头还是蛊术，没……没下成，就证明有东西抗着，得找……找出根本原因，从根儿上把问题解决了。”（许洪又恢复到从前的磕磕巴巴）

“你的意思是，贾心妍身上可能纹了些什么，足以驱邪避祸、百毒不侵？”（陆昭插了一句）

“这不稀奇啊，心……心有所想、针刺入肤，纹好的图案就可以成为一个人的护……护身符。”

第三者的护身符，听起来多么讽刺。明明是侵入者、掠夺者，到头来却得以护佑。

难道，老天只垂爱胜利者吗？哪怕胜之不武，恣意嚣张。

“一个纹身，连老夫人的施法都会失灵？”（我看向许洪）

“有可能啊！给你们讲个真事儿吧，以前，一个挺……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来店里找我，说是让我给她纹一个‘保胎符儿’，一定要保着她的儿子平平安安、顺利降生。不……不为别的，就为孩子他……他亲爹的财产。不管结不结婚，只要生下儿子，她就能拿到一大笔钱，从……从此锦衣玉食、潇潇洒洒。”

“你给她纹了吗？最终效果如何？”（我跟着问到）

“纹了，效果好得很！”（许洪双手叉腰，直了直身子）

“有多好？”（我再一问）

“三个月后，那女人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儿，没……没多久，孩子他爹死了，逛完夜店，开车撞死了。那男人是……是家中独苗儿，三代单传，女人虽没正式过门儿，可……可她有儿子啊，愣是名正言顺地拿捏住了豪门公婆，莫说一笔钱了，往后，整……整个家族的钱都得落到她和她儿子手里。”

“小许，你给那女人身上纹了什么符咒啊，灵验程度远超客户预期。”（陆昭说到）

“我……我也是参看了几本老书，讲神……神鬼法术的那一类，然后博采众家之长，给她在胸……部以下纹了一个举着鞭子、骑着老虎的小灵童。后来细想，还真是……真挺准的，猛虎吃了他爹，他一扬鞭子，他妈就……就能号令他爷爷奶奶一大家子了。”

“你一死，你们店里真是损了一员神将啊！”（不知谁忽然说了一句，感觉声音半男半女的）

“死就死呗，一身的技艺总还在，多多少少，还可以在这地下尸体库派上用场。”

“依你看，贾心妍身上究竟纹了什么图案，足以保着她求人得人、逍遥自在。”（我问许洪）

“反正你们都是女的，找……找机会，你扒开她胸前看看，看有……有没有纹着那负心汉的名字。”

“哼，他是一尊神吗？纹上他的名字，她就能安然无恙、随心所欲？”（我不由地提高声音）

“啧！这……这里是有玄秘讲究的，照我说的，你先去看，若果真如此，我自有办法破她的金钟罩。”